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哭泣三部曲。

想寫呆已經有一陣子了，剛在MSN上遇到，說正在為她立傳，她小姐當場就龜毛起
來，問我要寫啥，又連篇交代什麼什麼不能寫，哇勒～所以就不跟她繼續說了，免
得造成發揮受限。

我們都讀台中市自由路上的明星國中，那所曾有家長為了入學抽籤打架而上媒體的
學校，雖說唸書的時候也沒有覺得學校特別好，看到母校因此上電視感覺還真是怪
，據說那時呆當了三年的風紀股長，我則是當了三年的學藝股長，所以在國中時期
是不太認識的，莉是呆的國中同學，我們常一起騎腳踏車回家，不過那時還不認識
，一直到了高中，我們才有機會兜在一起。

高中聯考之後，我們仍在自由路上，只需跨過民生路就到了。我跟呆同班，在米國
的Annie也是這時認識的，因為呆的引介認識莉，初見面的當時，就是『原來就是
你！』那時我們已經一起無言的騎腳踏車回家三年了，此後回家的路上，總算有了
說話的對象。

高一那年，我們有個『企鵝家族』，除了企鵝可愛，還有短腿的意思，剛從高中聯
考解放，在女中自由開放的風氣裡玩得不亦樂乎，呆、歪媽、Jiun、Allie、小紀、
我，一起參加了『中一中、中女中』合辦的民歌比賽，Allie當年的吉他功力不是蓋
的，搭配上我們的唱功，一首『Blowing in the wind』將我們吹進決賽，評審還說
我們的英文是參賽組中最標準的，因為原本就志在參加，決賽時就不太認真準備，
原本還不想去唱的，後來雖然有唱，但若得獎就沒天理啦！

高二的時候，Annie、呆跟我一起選了第三類組，繼續同班。還一起混到編輯社去，
舉凡升旗、軍訓、音樂、討厭老師的課，我們都會認真的在編輯社工作，接近出刊
時，我就和Annie在上課時間大搖大擺的出校門，到出版社看藍圖、打樣，然後再
用社費買披薩會去犒賞大家......雖說其中還是有很多有趣的事件，決定將話題放在
呆上，免得如白頭宮女話當年，講不完。

呆其實一點都不呆，長相不呆，名字也不呆，這是伯母叫她的方式，伯母是退休的
特教老師，在學校教的都是智能特殊的孩子，據說在家也是這麼教孩子的，想起來
很有趣，每件事都分成好幾個步驟，然後每件事都說的清清楚楚的，會不會不呆也
變呆了。

呆在班上的人緣很好，很難有人跟她相處不來，所以常常有人找她。偶而一起出去
吃飯，也是電話接個沒完，不知道在做啥大事業。工作上，也算順利，如有貴人相
助似的，每個工作都還不錯，現在自己開公司，更是讓我羨慕的流口水，成天吵著
要入股。

要說呆最大的罩門，應該就是怕蛇這件事。話說念生物課本裡，多多少少都有蛇的
照片吧！所以每學期課本發下後，她的妹妹便會幫她檢查課本，將課本裡的蛇照，
通通用白紙貼起來，然後才交給她，真是姊妹情深。但是生活若總是順遂就好了，
話說有一天，她放學回家，才進門就發現有條蛇盤在眼前的欄杆上，頓時驚聲尖叫
，衝出家門在巷子裡狂奔，請想像一下：一位穿著綠衣黑裙的高中生，雙手摀住耳
朵，在巷子裡尖叫狂奔的景象。接下來幾天，呆都陷入杯弓蛇影的狀態，早自
習的時候，她突然連人帶椅跌出去，因為有塑膠袋劃過她的腳，她立刻聯想到蛇，
想逃跑又腿軟就跌倒了。聽到背後的沙沙聲，就擔心是蛇在背後爬，再次演出上述
那幕，結果......是個中一中的男生騎腳踏車啦！那男生應該也受驚了吧！

還有還有......高中聯考完，我們一群人到溪頭玩，在淺溪裡頭戲水、抓螃蟹，此時
出現一條小指頭粗、不足二十公分的小蛇爬過，呆立刻抱住身旁的美美，嘴裡不斷
發出象徵害怕的聲音，因為不敢站在蛇爬過的地面，所以就踩在美美的腳上，這陣
騷動還驚動了橋上的路人，有人是這麼說的：『不要怕啦！你人這麼大，蛇那麼小
。』所以她真的是很怕蛇啦！她的大學同學還不怕死的拿蛇皮做的打火機給她摸，
當場嚎淘大哭、淚灑餐廳的戲碼就上演了，搞得一群人難堪不已。那位同學一定是
跟她不太熟吧！

呆也很有義氣，當年在高雄唸書時，每逢期中期末考的考試週，我和刀十五就陷入
水深火熱的狀態，別說沒時間吃飯，洗衣服更是奢侈，常常堆積如鹹菜乾，呆就會
騎著他的破機車，從鹽埕區殺到三民區，將我和刀十五的衣服帶回去洗，然後洗好
疊好再送回來，令人超感動的。為什麼不用洗衣機？因為我是窮學生，媽媽說一個
人的衣服沒多少，用手洗就好了，我覺得自己這輩子手洗衣服的額度，早在那七年
之內用完了！

呆大多時都算精明，不過常常出狀況。最大的一樁，有天她停放在樓下的車子，被
撞得連屁股都沒了。她忙著明查暗訪透過關係找到肇事者，想不到這輛被撞得如廢
棄物的車子竟然不見，她先是去警局報案，警察要她去環保局，環保局在叫她去警
察局，幾翻折騰下來，情緒就在警察局爆發了，聽說她哭了半個多小時，用掉一整
包衛生紙，那些剛剛叫她去環保局的人，都忙著遞衛生紙給她擦眼淚，最後局長出
面保證一定將她把車找到，才終於將她送出警察局，破涕為笑？並沒有，因為她直
奔我的宿舍，連話都還來不及說，就抱著我大哭了。接下來我們便開始處理車子的
求償事宜，因對方不願出面賠償，所以只好請我阿爸寫狀紙，循法律途徑解決。開
庭那一天，我們幫忙壯膽的人都到了，呆卻遲到了，因為她到實驗室拿自己的大頭
照，因為傳票上寫著要帶照片，應該是車子受損的照片，帶大頭照做啥！？

最近這幾年，因為工作的關係，我們老是湊不在一起，去年她換了工作，時間比較
空，再加上網路的大力協助，我們又可以常常湊在一起鬼混，名符其實的一起長大
，將來也會一起變老的朋友。